开荒的时候，每天闭上眼就是大爆炸后的尸山血海，做梦都想着要回边境找你，当时真的想拉着你一块儿死了算了。”
夏染手指轻搭在邵泊寒的手背上，没再动作。
他平静开口：“你从小就被灌输了将来要成为联邦统帅的想法，我认识你的时候就知道，你对联邦的忠诚不可动摇，联邦民众的利益在你心里更是无法撼动的。”
正因为如此，他们必然走向无解的死局。
“我承认你的说法。”
邵泊寒垂了眼，“但是，我也是人，人都有私心，我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伟大。至少，因为你，我几次想过要放弃联邦的一切。”
他埋在夏染的颈窝里，嗅着依兰花的香味，回忆道：“说来可笑，以前在军事学院的时候，虽然也经常出入战场，但面对的大多是虫族和星盗，偶尔也会和帝国有摩擦。不是没有亲历过死亡，并肩作战的军士们，前一分钟还在通讯，转眼就成了一具一动不动的尸体是常事。”
“我以为我懂那种身边人死亡的痛苦，所以我不理解你怎么仅仅是为了沐柠和孩子，就将联邦和帝国齐齐拖入战火，赔上百万无辜者的性命。为此，我责骂你疯了，还因此恨过你。”
夏染的指尖微微一颤，没有接一句话。
邵泊寒像是压抑着什么，声音稍显滞涩，“直到这几年，我见到了更多失去了至亲后悲愤痛哭的普通人，他们有男有女，有老有少。每一个都被痛苦折磨得发狂，他们嘶声痛哭时的凄厉模样，总让我想到你。”
“我后知后觉地发现，是我太自大了，我对你当时的痛，并不能感同身受。我以前并不认识沐柠，我同情她的遭遇，遗憾她的结局，但要说真的有多伤心痛苦却是没有。”
“至于我们的孩子，孩子没了我肯定是心里不好受的，但当时发生了太多事，你又被弥撒亚带走，相比孩子的事，我更担心你的处境，来不及为他伤神太久。后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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