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，你不要忘了，你可是暗部的人，是朕从小将你养大的，你如今就是这般对待朕的？”李元民冷声问道。
“属下被皇上送给了太子殿下，如今自然是要效忠殿下。”
白虎低垂着头回应道。
从他没有再开口叫李元民主上，就能看出他如今的立场和态度了。
“好好好！你们一个个都背叛朕，当真是好啊！”
李元民彻底没了机会，身体的力气仿佛被卸下了，他无力地背过身，摆了摆手，“滚，朕不想要再见到你们！”
“父皇，您好好休息，儿臣先告退了。”
李弘才看着李元民佝偻无力的背影，掀起衣袍跪地给李元民磕了三个头，这才带着白虎从殿中出来了。
“皇上。”
于福海一直都躲在角落里面，见李元民捡起了地上的残剑，担心他会自尽，也顾不得隐藏，连忙上前来阻拦。
“你以为朕要自尽？”
李元民看着于福海焦急的模样，冷笑一声，“放心，朕才不会求死！朕要好好活着！朕要亲眼看到韩正泰这个乱臣贼子野心藏不住的时候，到了那时，太子他该后悔没有听朕的话了！”
于福海听着李元民的话，内心无奈，他有心告诉李元民，韩正泰颁布了宪法，首辅只能担任十年，宪法确定下来，轻易就不得变动了。
韩正泰要是真有心夺权，又怎么会亲自设置了这条律法呢？
只是于福海到底是没有将这话说出来，毕竟，李元民心在万念俱灰，对韩正泰的这点心思是他最后的执念了。
让他带着这个执念好好活下去吧。
李元民提着剑重新坐到了龙椅上，只是他看着空荡荡的殿内，神情恍惚，似自言自语，又似乎在询问于福海：“他们为什么要背叛朕？朕待他们都不薄。”
韩正泰能够做到如今这种地步，肯定是将文武百官全部都收拢了。
然而，李元民想不明白，韩正泰到底是怎么做到的。
武将都是李元民的死忠部下，他们不可能背叛李元民，跟着韩正泰造反的。
文官集团就不说了，韩正泰和世族势不两立，这些人就是和韩正泰注定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，这些人不给韩正泰找麻烦就很不错了，支持韩正泰？
根本不可能！
当初也正是因为这一点，所以李元民才会那么放心地将韩正泰提拔到太傅这个位置，说是让李弘才监国，实际上是让韩正泰监国。
于福海听见这话，面色憋的通红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毕竟，他也属于倒戈韩正泰的那一员，只是他隐藏的很好，到现在李元民都还没发现。
对于李元民口中的问题，于福海内心其实也有答案。
大家之所以跟着韩正泰，是因为有利可图啊。
经过韩正泰的改革，从上到下的人都找到了全新的发展道路。
百姓们有饭吃，有衣穿，有银钱赚，而世族和寒门也都找到了各自的发展道路。
全国上下，都是一派喜庆祥和。
而跟着李元民，百姓们吃不饱穿不暖，全国上下到出闹灾荒。
臣子们在朝为官也是处处受到忌惮，武将更是无武之地……
在这种情况下，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。
于福海心里有句大逆不道的话，即便李元民现在逃出去了，这外头也不会有支持他的……
当然了，这些话于福海也只是放在心里，不会真的说出来刺激此时内心十分脆弱敏感的李元民。
韩正泰和他提过，等到改革稳定了下来，就会放李元民离开寝宫。
到时候于福海可以选择跟在李元民身边，也可以选择告老还乡。
于福海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，已经厌倦了这宫里的生活，临老了，他回到家乡去过几天闲散生活。
所以，现在他会好好地陪着李元民，一块渡过两人最后相处的这段时间，也算是全了他们这场主仆情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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