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大褂推着一辆车经过,遂仔细嗅了起来。
恰好就有个女护士,忍不住捏她的小脸蛋儿:“宝贝,你生的好爱呀!”
楚楚虽然好奇各种味道,但有些特别刺鼻的化学品,比如其中含有害物质的,且会影响她鼻子的,她就特别反。
这个护士手上抹了一种很香的护手霜,就是工业化学品调出来的,它停留在皮肤上,浓烈,霸道,会影响楚楚的嗅觉,她要发起脾气来,那是很凶的。
所以本来乖乖的孩子,随着护士捏了她肉嘟嘟的小脸蛋,她哇的哭出了声。
这一声简直跟小喇叭似的,高亢嘹亮。
小护士被吓了,忙对沈庆仪说:“阿姨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又来揉楚楚:“宝贝对不起,姐姐是不是弄疼你啦?”
“喔喔,呜呜……呀……”楚楚指着远处,嘴里叨叨咕咕的。
一直记不起任何往事的沈庆仪团着小孙女儿,于她的哭声中,脑海中一直在浮现女儿林白青小时候的画面,基于那种记忆,她有点懂这哭泣的小婴儿的思了,掏出湿巾替楚楚揩着脸,她问:“楚楚不喜欢脸上的味道,对不对?”
楚楚还不会说话,无法准确表达自己,但她只要舒适了,就不哭了。
她还在找刚才那种味道,就探着身子,扬着鼻子一路的嗅。
沈庆仪抱着她一路走:“咱们楚楚想去逛逛呀,是去这边?”
楚楚手指远处:“喔喔喔。”
沈庆仪于是抱着这几个月大的小婴儿,顺着她的手指一路走,但走着走着,乍眼一瞧,吓了一跳,因为她们走太平间的门口了,此刻太平间的门着,几个白大褂正在送进去。
楚楚闻了一路了,那是一股很特殊的味道。
她还小,不懂得怕,不知道那是尸腐之气,是死者散发的味道,深嗅了一口,小小的儿,跟她妈妈似的,就把这种味道记在自己的记忆里了。
沈庆仪一看是太平间,又恰好风拂起白被罩,露出一张死脸来,给吓的毛骨悚然,当然转身,急匆匆的就往回折。
同一时间,楚青图大步流星,先门诊楼,问顾培在办公楼,于是又一路办公楼,问顾培的办公室,上了楼,见门锁着,正准备问,就听隔壁一间办公室里,几个在议论,一个说:“要这次那位外籍友真叫灵丹堂治好了,高院,以咱们是不是考虑一下,把军区的中医门诊给林白青做?”
另一个则在揉脑袋:“你没听顾培同志说吗,炎性乳腺癌,乳腺癌中最凶险的一种,我刚才陪着病去疗养中,我看过了,已经不行了,就不说灵丹堂,林白青了,神仙来了难救。”
“哎呀,难得有个外籍友对咱们中医兴趣,是那么一个病,这你说,咱们想搞搞宣传都不敢,真是愁呐。”刚才那个说。
楚青图是很善于捕捉关键信息的,他一听就了然了,顾培在疗养中。
于是他又快步下楼,找打听了一下疗养中的址,遂急匆匆往那边去。
一条路,两个从两边来,皆是匆匆的,没看路,竟险些撞一起。
楚青图蓦然止步,扶的瞬间,仿如雷轰天灵盖。
竟然是他的妻子,二十年晃眼,她团着女儿,一如当初在车站分别时的模样。
此刻,就站在他面前,在跟他说对不起。
楚青图的目光从妻子的身上,落那个脸儿圆圆,粉丢丢的,小团子的脸上。
她哇喔一声,嘴角溢了一滴口水出来,那分明是他的女儿,二十年前分别时的模样。
二十年沧桑,楚青图满头白发,一身恓惶风尘。
妻子头发乌黑,面容姣,团着孩子,还是曾经那般,年轻漂亮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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