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知道皇后为何在如此铺盖地的‘妖后’‘牝鸡司晨’的流言中，非但没被打击，反而乘风而起。
“借着这股势头，让女子读书、入誓火愈烧愈旺？”
萧昱辰笑了笑，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儿。
“首先，当然是因为朕与皇后琴瑟和鸣，夫妻同心，朕信任她，她也信任朕！”
有那么一瞬间。
宋韬觉得，狗屁的高大伟岸！皇帝就是只正在开屏的花孔雀！
嘚瑟什么！炫耀什么！
自己只是比他晚，遇见温锦！
让他占了先机而已！
而温锦又太过重情重义，因为他是钰儿的爹，才在当年他自私气又多疑的时候，不肯离开他而已！
宋韬在心里，反复劝慰自己。
萧昱辰清了清嗓子，才继续道，“皇后心中一直有一个宏图伟愿。
“她自己是女子中幸运之人，如今成为一国之母，为下女子谋福祉的事业，她责无旁贷。
“能叫下女子有更好的将来，有机会成为‘人物’，而不是他人掌中之物，她愿意背负骂名，愿意被千夫所指。”
宋韬浑身一震，从头到脚都是麻的。
他以为他早就认识温锦。
而此时此刻，萧昱辰口中的温锦……
让他恍惚觉得，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她。
她不是他记忆中，那个温柔娇弱的女子。
她的胆气，她对宏愿的坚定……注定她这一生都不会平凡。
宋韬缓缓吸了口气。
今日面圣……恍惚让他看到了新生的曙光。
“至于你的出身，出身我们谁都不能决定。
“起手拿了什么牌，不是我们了算的，也明不了我们个饶能力。
“能把好牌打好，是‘中人’之资。能把烂牌打好，才是‘高人’。”
萧昱辰低头去看书信。
御书房里好一阵子寂静。
萧昱辰暗道，今日也是破荒了。
他平日里哪有功夫心思，跟人这么多的话？
“宋某……谢皇上指点！”
许久的寂静之后，宋韬忽然撩起衣摆，单膝跪地，拱手感激。
萧昱辰淡淡看他一眼，“你若能听进心中，做出改变，那是你自己的造化。
“你若听不进心里，朕只当是自省。身居高位，一日都不敢松懈。”
萧昱辰完，又低头看信。
宋韬原本要告退。
他脚步一顿，又道，“启禀皇上，以宋某对宋钦的了解，他眼见一计不成，京中势力也大受瓦解，恐怕会集结齐国与宋国力量，骚扰大梁边境。
“宋某拙见，私以为，若能以最快的速度，击溃对方，且影响到对方的气势军心，使得支持宋钦的人越来越少，是破坏宋钦奸计，对大梁消耗最的办法。”
萧昱辰抬眼看宋韬，“你对你二叔还是挺了解的。从知己知彼来，你已经占据有力地位了。”
宋韬一愣，忽而拧眉，“边境已有战乱？”
萧昱辰敲了敲御案上的书信，“不错，而且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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