亏了他。
他的双眼也忍不住流出了泪水。
“六爪，你到底要做什么？“
林飒怒吼着，但这声音在这股悲意面前，在六爪深沉的低吼声中如同水入大海，烟消云散。
六爪依然在盘旋着，他的魂体渐渐布满了晶莹。
但这晶莹，却如同火花一般，在渐渐的湮灭。
林飒眼睁睁的看着六爪神龙的魂体慢慢虚化，长尾，后爪，前爪……
此时，林飒更是才发现，六爪的腹部，竟然是一个绝大的空洞。
纵然死魂体，这片区域上却没有鳞片。其内的空洞，血肉不见。
“这是……逆鳞!“
林飒惊叹一声，心中很不是滋味。他想不到六爪竟然为了成全自己，竟然付出了这样的代价。
而此刻，六爪的身躯，也已经只剩下一个巨大的龙首。
龙首依然高昂，正对着林飒。
龙目之中，血泪纵横，穿透天地的悲凉，在剑气天地之中蔓延。
剑气所化巨龙更是在这一刻暴躁非常，循着六爪的轨迹而去，每一声怒吼，都仿佛是在怒斥天地。
六爪的龙首看着林飒，突然大声说道：
“林飒，不要辜负了老子的嘱托。一定要好好活下去。“
说着，龙首也在这一刹那变成了虚无，空间之中，再无六爪的身影。
“六爪！“
林飒眼睁睁看着，无能为力的看着六爪就这么消散在自己的眼中。他怒不可遏。
不是因为六爪的所作所为，而是因为自己的弱小。
“六爪，到底生出了什么？你要做出这种举动。“
林飒双目无神，早就没了修为突破的意气风发。甚至连剑气所化的巨龙朝自己飞纵而来，都不曾察觉。
“吼！“
一声龙吼传来，剑气所化的巨龙没入林飒的紫府之内。
林飒只感觉自己的胸膛被穿了个窟窿，无穷无尽的火系剑气在体内奔涌。
他不曾发现，剩下的四道剑气，也在此刻朝他袭来，合四为一，穿入他的身体。
霸道无常的剑气在他的体内翻滚，似乎是要割裂的肉身。
由内及外，他感觉自己的骨髓如岩浆一般烧灼自己的筋骨，血液也如同喷发的火山，在体内穿行。
他的身体渐渐崩裂，血肉翻滚。
这是这一刻，林飒未做丝毫的抵挡，他的意识无比清醒。
因为，这其中，竟然有六爪的气息。
应该说是，六爪魂血的气息。
林飒的脑海之中浮现了六爪最后涌动的轨迹，在雷泽之中穿行的奥秘。一篇篇玄之又玄、不可言传的奥秘在他三魂七魄牵引下，浮现而出。
而此刻，林飒终于明悟六爪最后的举动，究竟为何。
他的双眼渐渐闭上，任凭体内肆虐的气息纵横。
而在此时，漂浮在剑碑之上的宫殿之中，竟出现了两道身影。
若林飒能够苏醒，定然会一眼认出这其中的黑衣男子。
“我们这么做，是不是有些过分，毕竟龙族？“
白衣女子低声说道，眼神中有些不忍。先前的一幕幕，他都看到。他看到六爪喋血，消散空中。也看见了林飒的无奈和无助的眼神。
“过分吗？呵呵，可这世间哪里还有怜悯。况且，他也未必就这么死了。纵然他知道了我们的布局，以他的秉性，怎么会不给自己留下退路。只希望林飒能够再快些成长。“
黑衣男子眼神有些怅惘，低声说道。
随后，两人的身影渐渐消散，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。
但任谁都没有想到，在他消失的刹那，林飒手中的巨阙剑，竟然想要破空而去。
“留下吧，为他互道。这是你的使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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