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了，它尚能侵入到李修道心神。
但是现在既然有了防备，人道之火自然将身心守护得严密周实，再无一丝疏漏破绽。
只是越是与其周旋，李修道感觉就越发微妙。
这股力量俨然与他之前领悟的佛门法力同出一源，但其中却又有许多迥异甚至截然相反之处。
刚才……
若非不是这股道力想要牵引他体内的佛门法力，李修道也不会这么容易发觉。
“有点儿意思……”
长孙府邸。
一身黑袍的无天缓缓睁开眼睛，嘴角浮现出抹笑意。
“无天尊者？”
黑袍不解其意，紧忙开口问道。
“没什么，只是数千年不出世，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小辈…”
无天呵呵一笑，长安城中的这些异动，都是由他引发，李修道那里的异变自然也瞒不过他的感知。
无天虽是万魔之祖，但为人处事颇有股令人心折的气度，否则当年也不会被选出来专门负责传法弘教一事。
也不可能在堕入魔道以后，登临万魔之祖的地位。
李修道以一介凡人之身，连番酣战一众神仙，战绩早就引起了无天关注，现在又见他能够发觉自己的手段，立时就生出了惜才之意。
“既然你有如此资质，就让本座助你一臂之力罢！”
想到这里，无天把手一指，一朵巴掌大小的乌紫莲花就自从天灵飞出，遥遥隔空飞出。
只是一震，空气便自荡起黑色涟漪，径自横渡虚空而去。
“是谁？！”
李修道正自运转法力想要顺藤摸瓜寻出心中那份异样感的由来，然后就凭空看到一朵莲花凭空飞来。
看似小巧，但却仿佛有着万钧泰山之重，尚未触及，就已经压迫得李修道阴神一沉，再难飞腾变化。
眼见黑莲就要落在天灵之上，扎根元神。
一股偌大危机感传来。
想也不想，李修道拼命鼓荡其周身法力，想要将黑莲驱逐在外。
龙气镇压一应法力变化，人道之火同样也是无物不炼。
无论以往李修道遇上何等对手，斗法时总是占据一定优势。
然而现在……
李修道在质上固然没有吃亏，但是黑莲中蕴含的法力却是远远超过他。
两方接触，黑莲便一寸一寸地向前推进，而李修道却是不得已将法力缓缓收缩回身。
“这人好算计啊！”
生死关头，李修道反而越发清明。
这朵黑莲确实厉害非凡，其主人境界之高为李修道生平仅见，竟似还在他借助水晶宫拼过一场的观音菩萨之上。
但李修道却自发觉对方本意并不是想要杀伐自己，而是给自己营造莫大压力，逼迫自己作出突破。
如果李修道突破境界，反而要感谢他。
当然，如果李修道没能撑到这时候，身死道消，那也没什么多余好说的了。
死人是没有资格与人讨厌说法的。
“出来吧！”
李修道当下境界，无论是道家还是佛门法力，都正好处于突破界限。
练气九层，已经罡煞合一，铸就神光，再进一步就是成就元丹。
而佛门法力，也是开辟了五识，只差最后一步意识，就能铸就佛门舍利。
黑莲，所能引发的，当然不可能道门法力的突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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