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一笑:“都好。”
師妹抱著鴨子,和馮師叔嘀嘀咕咕地聊了起來。一老一少好似凡間真正的祖孫,前一句還在互相嫌棄和揭短,下一句又其樂融融起來。
他靜靜地看著。
就像之前每一次一樣,靜靜地看著。
——歐嗚?
阿拉斯減歪著頭,湛藍的眼睛盯著他。
衛枕流也盯著狗。
“天犬?”他輕聲說,“天犬為凶,成於憤怒與凶煞。你有什麽天大的煞氣,以至於凡犬生靈,成了天犬?”
——歐嗚!
大狗響亮地叫了一聲,扭身跑回師妹身邊了。它繞著那一老一少跑來跑去,“呼哧呼哧”地吐舌頭,毛茸茸的桃心臉上是一個傻乎乎的笑容。
衛枕流垂下目光。
“在她身邊很開心,可以忘記一切煩惱是嗎?我也是。”
雪花飄落。他接住一片。
一點清涼之意凝結在他掌心,久久未化。
“但她的世界裏……有很多的熱鬧。”
“……師兄?”
她好像察覺到了什麽,疑惑地回頭。
他對她一笑。
分毫不錯,溫柔體貼。
“師妹,我還有些事,就先走了。”
她怔了怔:“那今晚你也不來吃飯了麽?”
他溫聲說:“下次吧。”
起風了,飄雪漸密。
等到風雪過後,照晴湖會變得一片潔白。若在湖心點一盞燈,看雪後晴空星光漫天,當為一大樂事。
但那樣寂寞的風景……
也許並不適合她。
……
“……我覺得是你想太多了。”
天璿峰,首座洞府。
躺椅一放,暖爐一起,被子一裹,再拿本書慢悠悠地翻。
這就是天璿首座弟子荀自在的悠閑生活。
衛枕流坐在一旁,並不答話,隻仰頭飲盡一杯酒。
“是麽。”
荀自在把自己裹成了一個厚實的蠶繭。距離平京紅月之變已有半年,他的身體卻尚未恢複,仍舊消瘦蒼白,耷拉著眉眼,愈發顯得懶洋洋起來。
也變得更不愛動,常常幾天都不出門。
荀自在沒精打采地說:“好奇怪,我們交情很好麽?衛師弟,你來找我做什麽?”
衛枕流不說話。他心裏對這個問題有答案,隻是不便說。
荀自在也並不糾結。他打個嗬欠:“呼……你不就是想邀請謝師妹出門賞雪賞月麽,直說就好。不過真沒想到,天樞劍修衛枕流,天生劍心、十年玄德的傳奇修士,居然有這麽優柔寡斷的一麵。”
他摸摸下巴,兩眼放光:“我要把這一點記在宗門曆屆弟子傳裏。”
“隨你。”衛枕流瞟他一眼。
沒了溫雅言笑,他眉眼更顯俊麗也更顯冷清。像月光下一枝冷冷綻放的曇花。
他說:“我卻也吃驚。小川師侄要離開,你竟然還如此若無其事?”
“啊,那個啊……”
荀自在閉上眼,聲音依舊懶懶散散:“沒辦法,那是她的選擇。我害過她一次,不想再絆住她第二次。她想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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